“你不管对谁都是这般委曲求全?”不等她回答,他立即转过身“算了,你快回房间休息吧。”语毕转身欲走。“云鹗!”桥小寒冲动的喊了一声。但是当他回过头等着她说些什么时,她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,或该说什么。一种不怎么明确的期许,用沉默的方式从他们的眼神中递出,只是彼此都找不到正确的解读方法。云鹗知道桥小寒除了对有些理念比较固执之外,其实她本性温柔善良,总是先众人之忧而忧,后众人之乐而乐。他爱的是她不做作的明朗笑容与性情,和她慧黠机智的脑筋。但是他已经无法再承受她像上次那样的崩溃,那会让他心碎。所以他宁愿放她自由。他这样的心情变化,桥小寒无从得知,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从他眼神中所透露出的哀伤,她忽然觉得很心疼。“云鹗?”她又再一次呼唤。他硬起心肠转身离去,因为他怕自己会舍不得放弃,然后再不择手段将她留下。“云鹗!”桥小寒追到门边时,已不见他的踪影。为何他的个性总是阴晴不定?回到房间在床上躺好,她忽然想起有一天的半夜,他去而复返的回到床上拥她而眠,虽然记不得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,但是那温暖的怀抱,让她暗自期待着。“小寒。”来人轻柔、怕弄疼她似的摇着她的手臂。桥小寒奋力睁开眼,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床前。“小寒,快醒醒,我来救你了。”向悲风差点压抑不了心里的激动,将她紧紧抱住。“表哥?”她立即清醒过来“你怎么潜进来的?”桥小寒担忧的往门口和窗子望去,注意是否有惊动到别人。“放心,我已经观察几天了,这时候不会有人来巡逻。”向悲风心疼的皱起眉头问:“小寒,你还好吧?我看过他们端葯给你,你生病了吗?”桥小寒决定不跟他说实话,于是淡淡的笑说:“没什么,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,现在好多了。”向悲风不疑有他,但还是关切她的健康状态“真的没事?”她非常坚决的点头“你放心,我真的好多了。”“那就好,我还怕你身子太弱,今夜没办法逃走。”“逃走?”她错愕的皱眉,接着便失笑的说:“我怎么可以逃走?你忘了云鹗说过的话吗?”向悲风愤恨的道:“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!总有一天,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。”桥小寒低下头,收敛心绪,她既不希望云鹗会有那种下场,也不希望向悲风受到伤害。“表哥,谢谢你来看我,如果有机会,麻烦你告诉爷爷和小园,说我过得很好。”向悲风坚决的摇头“我要救你离开这个地方。”“表哥,别傻了,你这样是在给自己添麻烦。”“如果我真的弃你于不顾,那才是不仁不义。”“唉!”桥小寒无可奈何的叹息,但是她非得劝他打消念头不可,于是又说:“表哥,你就别再管我了,就当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,好不好?”“我不能”向悲风一脸痛苦的表情。云鹗明白自己若再不出现的话,恐怕直到天荒地老,他们还是这秀纠缠不清。“你们有完没完!”桥小寒连忙挡到向悲风身前,但向悲风即马上把她拦到身后。“云鹗,放了小寒吧,我向悲风任凭你处置。”“表哥,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情急之下,她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“我不走,我要留在这里,我喜欢留在这里。”“小寒!”不只是向悲风,就连云鹗也惊讶的望着她。桥小寒不敢看云鹗,心里有一种近似害羞的情绪在蔓延。见到她的模样,云鹗以为她是故意这样说,好让向悲风放弃,于是他转过头,落寞的一笑,他向来是果决惯了的人,实在不想再这样牵扯不清,便干脆的说:“你们走吧!”向悲风和桥小寒霎时愣住,她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。“难道还要我送你们到门口吗?”云鹗嘲弄他们。“你要放我们走?”她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。“没错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就当作我已经厌倦了吧。”他连头也没回的说。以前桥小寒不知道自己对云鹗的真实情感,但在这一刻,她已完全清楚了。她爱他,她不想离开他与任何其他事物都无关,只是单纯爱他。“你是真心的?”迟疑的问。云鹗紧握藏在衣袖里的拳头,装出一副嘲笑的口吻“怎么?我都说要放你们一马了,你们还不走,是舍不得我平郡王府的荣华富贵吗?”他心碎的背对着他们。他的冷嘲热讽击中桥小寒的自尊。事到如今,她还有什么话好说?云鹗忍住一声长叹,走到门口继续背对着他们说:“向悲风,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该要怎么走出去,我希望你安静点,别给我惹麻烦。”说完即刻离去。桥小寒目送他离开,那种神情让向悲风终于看出异状。“小寒,你怎么了?难道你对他”桥小寒撇过头,幽幽的开口“别说了,我去穿件衣服,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。”云鹗关紧房门,但是仍然全神贯注在他们的动静上,直到听见向悲风带着桥小寒从西侧的围墙离去后,他才令小安子又点燃烛火,提笔书写明日早朝要给皇上的奏折,里头是有关他自愿领军去讨平萌生叛变的外蒙诸部。其实这件事早在他的预料中,向悲风早晚会来找小寒,他只是等着将小寒交给向悲风后,便可立即起程去外蒙。小安子虽然不明白整件事情